脖子洗干净等着受死吧!”
前锋营大蓝旗下的耿仲明,用他亮铁盔庇眉下的那双似睁非睁的画眉眼,第一个看到了孔廷训从马上栽下来,惋惜得两脚在马镫里直跺,“大帅真是的,还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啊?和他们讲礼法,太糊涂了!”
原本孔有德不但上衣下裳的棉甲全部为红色,铁盔的盔顶、护耳、护领也均为红色,为革、铁制成的胄,其上又有管、枪,除去周围装饰用的垂貂毛,剩下的也统统染成了红色;就连骑的都是枣红马。也难怪明磊奇怪,由于甲胄穿的时间过久了,加上那个年代甲胄的漂染技术本来就不过关,孔有德甲胄的红色褪色了,竟自己主动变成了暗黄色。
等两骑将孔廷训的尸首带回老营,送到孔有德面前。原本威风凛凛的平南大将军恭顺王,象一尊泥塑天神般一动不动地立在寒风中。过了许久,孔有德再也不顾忌什么威仪,放声大哭了起来,此时的他,不再是一军的统帅,仿佛只是忽失幼子的一个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惹得他身边的众多副将、参将们也都难过不已。孔廷训四十出头的年纪,在山东登州府的时候就跟了孔有德,为人也很豪爽,在军中很有些人缘儿,这些年东征西讨的,别说受伤,就是擦破皮的事都不曾有过。没想到今日竟稀里糊涂地命丧桂林城下了。
孔有德的眼红了,咬着牙发狠道:“全力攻城!”
随着几声号角的吹响,左右两营的骑兵全部出动了,就是远远地站在城楼上的明磊等人也能感受到大地的颤抖。何腾蛟的脸色有些发白了,瞿式耜也不由得双手紧紧抓住城楼上的栏杆,双唇紧闭。即将开始的攻防战的主角是沈一恒,所以刘六倒是一点也不操心,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清骑的号令,不时和明磊咬一下耳朵。明磊想了一下,还是回头吩咐,“大战将至,还是请诸位大人回府理事吧。”将除去何腾蛟、瞿式耜以外的所有文官打发走了。
城楼下的沈一恒可没有那么轻松了,两位上司就在上面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虽然举着望远镜的双手很是平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