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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第一炉铁矿石被熔化,直至铁水流出冷却,明磊一直处于兴奋中,虽说自己对高炉的改造只是鼓风机和烟囱,但毕竟炼出铁来了。
段永强是佛山最有名气的铁匠了,此时,他翻看着自己满是大茧的双手,不由得感叹,一幌十六年了。那时,自己还是一个孩子,没想到从事这普通而单调的工作———配料、摇炉、看火焰、测炉温、辨成分……16个春秋就这样悄然而逝了。
段永强被陈于阶请来时就觉得奇怪,堂堂惠州府的老父母(明代百姓对知府、知县的俗称),怎么能象一个商人似的,亲自来请象自己这样的工匠呢?
后来,见到了明磊,他算是找到了答案。周道台的名字,段永强在佛山就有耳闻,岭东所有的大小官吏,谈之色变。可现在,一个堂堂的道台大人,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天天守在这个荒地里,真是一个疯子。和陈于阶大人实在是一对疯子。
可这两个疯子实在利害啊!段永强瞅着不远处深圳河边的碎石机不由得感叹。你说人家是怎么想出来的,光知道水磨能磨米,谁知道现在可以磨石头了。关键的是,周大人琢磨出的炉子和一般的比起来,里面空气流动速度快上几倍,再加上弄来的铁矿石不但品位高,还是颗粒状,这样很容易就被熔化,所以比起原来的,同样的一炉,能省下一半的煤来。
明磊很看重这个颇有名气的段永强,识文断字,人又踏实肯干,果然名不虚传,别人三天炼一炉,他居然一天就炼一炉。老实说,明磊不愿往高炉跟前凑,一股股热浪夹杂着粉尘扑面而来,像一支支钢针刺得你眼睛和皮肤生疼。更何况一千好几百度高温的铁水十分刺眼,一炉下来,眼睛就被刺得生疼。可明磊发现郑久强硬是每天盯着炉子看,盯得眼睛又红又肿,想宽慰几句,谁知段永强一把推开了自己:“现在正忙着呢!没事!炼铁的个个都这样,没那么骄气,就是出门都见不了强光罢了。”
明磊走后,段永强的二儿子段体仁过来扯他爸爸,“爹,您疯了!那是杀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