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一阵,顿足道:“打就打!我这就传令去!”
李焘、冯义和愕然地看着何永盛在亲卫的油纸伞遮蔽下快步离开,很快就被雨幕遮蔽了身影。两人面面相觑,目光中都是同一个意思:这命令有必要堂堂的军门大人亲自去传达吗?派一个亲卫去就足够了啊!他们哪里知道,此时何永盛抱着守成的心思,是要去嘱咐亲卫骑哨虚应形式的!
天津在下暴雨,京师也不例外,天一样的黑沉沉的,雨一样是瓢泼大雨。在距离紫禁城不远的校尉胡同贤良寺西垮院正厅屋檐下,身形清瘦,满头白须的李鸿章迎上从天津返回的张佩纶。
“佩纶辛苦,天津战局究竟如何?”李鸿章没有过多的寒暄,他和张佩纶既是翁婿也是曾经持不同政见的同僚,近年却随着张佩纶的思想转变而显得亲热了。
张佩纶不自觉地轻哼了一声,随着李鸿章的脚步进入正厅,分别入座后才道:“聂功亭糊涂!竟然听信黄口小儿之语,联结宋祝三(宋庆表字)拒绝兵发大沽口,错失良机啊!”
李鸿章笑着“喔”了一声表示回应,对天津的战局,他其实是比较清楚的,聂士成和宋庆几乎每天一个战报到兵部,每天一个加密电报传来,因此,他要向张佩纶了解的不是军事而是民事和外交准备。
“黄口小儿?”李鸿章明知故问道。
“李焘!”张佩纶恨声说出这个名字后,却在李鸿章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一个长辈如此说道族中一个晚辈,颇有些失身份呢。
“功亭昨夜来电,欲保举李焘为武卫前军总参议官,想来佩纶尚不知情吧?”李鸿章没等张佩纶回答,又淡淡地道:“这个孩子出落成人了,我们做长辈的也该欣慰才是。嗯……年轻人是年轻了一些,经验处事都还有些稚嫩,佩纶呐,多担待点儿吧。你也带过兵的人,知道那些战火里出来的人火气儿都大了些,粗人嘛!这不,国家大事、军国大计还得我等来经略筹谋。”
李鸿章这话可就说得相当到位了,一是暗责张佩纶有些小孩儿脾性,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