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说了,此时全身无力而且一动就疼,实在没有力量去扶起三妮子,倒是话说得急了,人也跟着条件反射般动了动,顿时牵扯伤口,疼得不禁“哎哟”一声。
三妮子醒悟过来,抬眼一看,李焘忍痛笑道:“不碍事。”
目光一碰,三妮子慌张地迅速低头垂首,无声地退到一边。李焘也不再追问,不,不是不问,而是准备换个法子慢慢打听。毕竟象刚才那般问法,无疑是揭小姑娘心上的伤疤啊!
将养了又是数日,李焘的状态逐渐调整过来,能够下床走路了。这一段时间,他也旁敲侧击地在三妮子那里搞清了不少问题。
二毛子原来是华北地区民众对洋教教徒的称呼,这些黄皮肤的洋教徒中不少是投机分子,看着洋人势力大就皈依教堂,仗着洋人的势欺压同胞,所为殊为可恨!因此人们蔑称其为“二毛子”。有二毛子就有大毛子,那就是洋人了。至于老毛子,则是东北人对俄国人的称呼,逐渐地因东北局势恶化,被入关避难的东北民众带进关来,流传开去。
三妮子江菊如的遭遇,李焘也有了一些了解。父亲在狱,娘亲已亡,二叔带走了江家骨血——三妮子的幼弟,却无法养活两个“赔钱货”,因此三妮子和大姐只得流落异乡。袁世凯在山东镇压义和团,兵荒马乱中,三妮子和姐姐失散,孤苦无依时幸得郝大姑收留,跟着义和团从山东流动到直隶。
如此一来,李焘再不好向三妮子说义和团迷信的不可取了,毕竟那是三妮子的托身之地。倒是三妮子的请求让他有些头大,一时之间也不敢拍胸脯答应下来。
这段日子两人见面时不免有些尴尬,言事说话都刻意避免一些东西。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七月八日,抬着轿子、带着聂军门将令的一群军兵才打破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