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渠溪入海,连个浪花都飘不起来。
百倍之敌当前,不露怯色。随便换个庸将来。早吓得魂飞魄散了。
回想起北海兵将地神情,再比比面前的众人。太史慈不禁露出苦涩之意,“文举公麾下,真是无人啊。”
正暗自叹息着,那位李姓文官朝他拱手道,“子义兄,你见过敌兵阵势,正好说道说道。”
月前连夜出城时,孔融还愤愤不平地提到过这人,说区区功曹小吏,就敢在国相府里危言耸听,靠着条不烂之舌,硬从北海“骗”走了粮。
“可是李功曹?”太史慈连忙回礼,“贼人虽势大,但颇为松散,号令不一,瞅旗号都有十来路人马,更不提沿途依附的流民。”
“也难怪,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北海战不能战,走不能走,只能困守,真不知兵。”李臣微微摇头,又问,“可是胶东大寇管亥为渠帅?”
“正是,慈偷过贼阵时,曾与他打过照面,那管亥倒当得起大寇之称,中军大营布置得井井有条,士卒颇为骁勇,如能击溃其军,众匪胆气一泄,定不敢复来。”
“我平原兵马不多,犯不着去啃硬骨头。弱兵袭强敌,劫粮为先,但这粮,只能烧一半。”李臣摸着下巴,又露出糜贞嘴里的“狐儿脸”神态。
“烧一半?”
“贼寇各自成军,不比官兵,后勤补给统一调度,我不烧重兵坚营把守地粮,专找软柿子捏,哪路贼首失了粮草,只能找渠帅要粮,如我是管亥,起初必然心喜,趁机吞并其部,壮大自军的实力,到时无暇攻城,正好缓解都昌守军的压力,”李臣冷笑,“贼性狐疑狡诈,盟誓如张薄帛,一而再,再而三,必内斗不休,或乖乖听任管亥吞并,或火拼一场,或不趟混水,自回山寨,没多久,十来路主力抵多剩下两三路,到时……”在二月底姗姗来迟,昭告天下,才使用了四载的初平年号,正式改为兴平,兴平者,国祚昌兴,开万世太平,倒是个好口彩。
被围在都昌,心急火燎下瘦得只剩几两肉的孔融,尚不知道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