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用湿巾包住吊锅的耳柄,走到临海的那侧窗户,泼了个干净。又拿清水使劲冲刷了两遍。
“哟,你这是……”甘贵倒吃惊起来。话没说完,就被女儿的眼神堵了回去。
那是多么骇人地眼神呀,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仿佛点燃着一堆火。
“我说爹,你想撒气,回房拿脑袋朝墙上撞,没人管的,”甘梅压低着嗓子。话几欲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凉嗖嗖的,“你是爹。是长辈,是生我养我的老子,想靠着我发达,这也是当闺女地命,没个计较,但别再去糟蹋娘,娘亲命惨,跟了你这种汉子,就让她过几天舒心日子呗,否则,真有那么天,我入了官吏老爷家的门,别怪咱忘本。”
她拂了拂头发,背对着爹,“我地事,你别管,只要不帮倒忙,就谢天谢地了。”
这硬邦邦的话却让甘贵傻了眼。
万万没想到呀,他心目中还是个毛丫头的闺女,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陌生得叫人诧异,甚至,还有丝惧怕。
“瞧你说的,都把爹当成啥子人了……”甘贵随在女儿屁股后打着转,呢喃道。
风轻云淡的天,泛着碧波地海,大群灰白色的鸥鸟“咔咔”叫唤着,悠然自得地追着波浪翱翔,相携着三五随人,坐甲板上垂一下午钓,唠唠嗑逗逗趣,哪怕没贪嘴的鱼上钩,也是欢乐,季兰这厨娘手艺好,鱼脍爽口,随后端上来的虾汤也鲜,吃得肚皮畅快,肠胃直喊美。
“今晚我可不敢单独睡呐,宝儿你陪我好不?”糜丫头撒娇,“都怪狐儿脸,讲的故事太吓人呢。”
甘梅合掌告饶,“不合规矩的,小姐虽对我亲厚,可咱不能忘了身份,呃,不如在里屋打个地铺,夜里我睡那。”
两闺女在旁嘀嘀咕咕着商量着私话,李臣笑笑,觉得好像度假一般,慵懒地眯着眸儿。
他也没忘记自个的责任,此行来东海,可不是为了偷闲。
变民麇集,黄巾乱天下,青兖豫三州为祸最烈,这徐州难得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