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消暑用的别院。
备好的冰乌梅汤先端上来去去热,因为待会要向长辈见礼,浑身湿汗脏衣不好看,还去糜家自建的温泉泡了个澡,泉水烫得皮肤发红,堂子边还放着青石般大小地冰块,冒着寒气。外冷内热,冰火二重天,痛快极了。
糜贞这丫头听他到府上了,寻了过来,总算还知晓男女之别,隔着墙喊,“呐。狐儿脸。舒服不?要是冰化开了,记得喊下人来换。”
“储冰不容易呢。这一顿澡的舒畅,去年冬天得费多少人力物力呀。”李臣也喊。
“咱家的冷窑可大了,冰怎么都用不完。”丫头夸耀,又娇滴滴地说,“刚梳了个瑶台髻,花了许久呢,脖颈都酸麻麻的。”
“待会再说吧,哪有隔着墙聊天的。”
“几个月没见,便这么待我?”贞丫头气鼓鼓的,“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明明确确不许反悔的。”
女孩家天真,把个讲故事的约定说得如有私情,另一间澡室的糜芳估摸黑了脸,jǐng告似地咳嗽了几下。
隐约还传来婆子们的恳求声,“小姐呀,这不是女眷该来地地方,快回吧。”
敢情丫头不是来打招呼就走的,预备着先听个故事过过瘾,李臣不禁有点同情糜家两兄弟,有这么个缠人地妹子真是令当哥的又爱又烦,“所以说你是娃娃,瞧这闲不住地急躁脾气。”
“我才不是娃娃。”小贞儿喊,一会儿后,墙外再没动静,似乎是离开了。
又听到水响脚步声,糜家老二赤条条地走了过来,朝小塘子里一跳,先泡了阵,才眯着眼说,“想好了章程没?”
“章程?”
他睁圆眼睛,“大兄这几rì有事,在临县产业中盘账,我刚才进门时就遣人去通报了,结果被挡了回来,说是爹吩咐过,先不忙让哥回来,指不准是想谈你和小妹的婚约,咱不能眼睁睁地瞅着贞妹入火炕里。”
“行行,真提到那事,会婉言谢绝的。”李臣有点不是滋味,瞧这话说的,他好端端的个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