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衣襟的盘扣,雪白的肌肤微微泛着热出来的cháo红,一弯腰,胸脯肉间的沟渠晃晃地若隐若现。
一白遮百丑,她算不得多绝sè,比中人之姿稍美貌些。那天夜晚光线不好,还不觉得,大中午地仔细瞧瞧,陶瓷似地白得能反光哩,三十一岁地婆娘,除了眼角淡淡的鱼尾纹,和闺女站一道。不像母女倒是姐妹。
“嗳。崔老爷方才嚷着热,水不够……”季兰低眉顺眼地说。
这些rì子接触下来。李臣知道她是个没主见的驯良妇人,软糯糯的,谁都能捏扁撮圆,“让你家汉子多干点活。”他说,行旅途中,没大桶,只有小瓮罐,打不了多少水,夫妇俩一起去汲水,这婆娘来来往往跑了好几趟,她男人倒悠哉,只露了一回面。
不是看他一见人就弯腰低头地堆脸笑,人前人后挺殷勤,又和季兰是夫妻,李臣根本不会用,早赶人了。
“老爷别怪,我男人体虚,早年落下的病根,干不得重活。”季兰急忙辩解,害怕主人家发恼责备,“我不累的。”
“急个什么,随口说说。”李臣摸过几个花红果,把剩下的连簸箕一起递过去,“你想劳碌我也不多管,吃几个,稍微歇歇。”
季兰接过去,坐得远远,老鼠似地轻轻啃咬着,吃了一个就停住了,眼神偷偷窥过来。
“我不渴,你都吃了罢。”李臣察觉到了,回望过去,便瞅见她手忙脚乱地别过头去。
“想……想留几个给宝儿和夫君。”她透着请求地味道。
“当零嘴的果子,又不值钱,别弄得咱像苛刻下人的毒东家。”李臣笑,“随你意思。”
“老爷心善,我们做下人的更得懂规矩。”季兰怯怯地说。
和雉娘很像,都是良善懂得疼人的xìng子,不过没小媳妇儿那么坚强和有根骨。
一个是从青石板缝里拼命钻出头来的杂草,谁也不依赖地努力活着;一个是弱弱地攀着灌木生长的野鞘花,无法独自生存。
再坐了会,季兰包上遮阳的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