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婶循循善诱,“臣儿就不同了,朝大说有根骨,又机灵,迟早能闯荡出事业,朝小说,也知冷暖肯疼人的良善心肠,不会委屈身边人的。”
糜贞歪着头,圆滚滚的指头压在唇上,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颊上染着淡淡的晕红,“我不习惯和人睡张床上,别扭得紧,要是同意分床儿的话,嫁他好像还不错。”
果然是千金小姐,不像乡下婆娘,忌讳少,年岁一到,这人道方面的事差不多也都知晓了。
崔婶清楚,没家族长辈同意,闺女地承诺不算数的,但听姑娘语气似乎不反感,心里就有了底。
“当初我个妇道人家,能把备儿拉扯大,今儿也得拿出点劲头,亲自把媒做成了。”她遐想着,“等臣儿回来,瞧见自个有了个媳妇,也不知会多开心唷。”
干娘的那点心窟眼,李臣就算知道了,也没空理会,他正披头散发,冷着张脸,仗剑嘶吼,“退回车阵,集中!”
时辰已快到凌晨了,天际泛着一溜鱼肚白,贼人头领很善兵法,这时候是长夜将过,天微微透亮,再jǐng觉的人无形中也松了心,困意上涌,睡眼惺忪,头低着低着就禁不住打了个盹。
贼人先舍了马,叼着刀摸进来。无声无息,血光迸溅,一腔子烫血喷得丈把高,撒得四下青草变了颜sè,等醒神的人发声示jǐng时,山谷狭窄处的通道已然被攻破了。
诱敌是个打心理战地伎俩,李臣本想先靠谷口守上一小时,如果贼人见骨头硬。难一口吞下,想撤时,再装着不支地样子退回拖车铁链围成的车阵中,沿路撒肉般,勾扯得敌军不退。
想法是好。但他的人多是县城地差役、没砍过脑壳的雏儿,揉着眼跳起来,还没弄清发生了何事,就撒腿朝车后躲,初初交锋,就失了险地关口,死的人大多是脑门背后一道露骨头的长血口子。
贼兵百人出头,个个善厮杀。看来是袁营中特意挑选出的老兵悍勇,刀光一闪,便是颗人头。
如果不是早前布置下地暗桩绊马索阻挡了第二波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