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蓟侯和那袁本初还得闹腾上好几年,平原是非之地,咱们夹在两强之间,真是难受。”夜黑沉,商量完运粮的章程,李臣背着手,慢悠悠地出了衙门,也不让差役送,沿着青石板路朝家走去。
月sè皎白,冷冷的,在穹苍上显得寂寥,家家户户已然掩好门,熄了油灯,守夜巡街的人敲着锣,“丑时已至”的喊声顺着风隐约传过来。
“真清静呀。”他瞅瞅天,欣赏了下浩瀚的星空,在后世,天可没这么透净幽明,伫了片刻,才迈开步子继续前行。
“今rì见了子龙,我方才忆起,糜丫头莫不是那位长坂坡托付阿斗后,投井自尽的夫人?狗娘养的,这么好的小姑娘,可惜可怜。”他悲哀地想。
其实对李臣而言,厮混到如今这步,已经超出了刚来时的念想,哪怕什么也不做,关键时刻跟紧兄长逃命,往后凭结义兄弟的身份,也是高官厚禄,圈上百千亩肥田,建上华宅美楼,寻个好婆娘,养几个俏丽婢女,乐呵呵地渡过残生,也算安逸。
但人不能这样呐,李臣是个重感情的人,可不是没心没肺的混账货,至少,关二哥张三哥的命要扭转过来,婶子雉娘也得照料好,现在还多了个糜丫头,每当想到这里,心里就燃着大志向,总在殚jīng竭虑地琢磨,往后的路该如何走。
刘备这人前半生苦啊,哪怕如他这种不喜历史的人,从戏曲评剧里也能知道个大概,到哪儿屁股后都是被人撵着打杀,难得安稳。
“命是天注定?我便不信这个道道。”李臣想。
衙门和刘府离得不远,走得再慢,一刻钟也到了,他从偏门进。才拐到自个院中,就听到有人轻轻地抽泣。
“谁?半夜躲着哭,吓人哩。”李臣话才出口,一个人影“哧溜”从黑暗中窜了出来,劈头盖脑便仗棍打来,幸亏他身手尚算矫健,否则明rì脑门上定是青肿一片。
定睛一看,竟是雉娘!
“你个歹汉子。浪荡货。”小媳妇儿散着发,她心里憋着火,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