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最近到底睡你房里了没?”
愣了一下,雉娘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当下连脖子根都红透了,“没。”她摇着头,声音细得像只小虫豸。
“歹小子,有这么当汉子的么!”老婶子一下子暴跳如雷,“作孽啊,就算不为孙娃想,也不该冷落了我的好媳妇!”骂着骂着一口气就堵了胸口,喘了好久才缓过来。
“国相怎么了,哪怕做了刺史州牧,也是我肚子里滚下来的肉,”她且气且哀,抱着雉娘呜咽,“婆婆给你做主,等那混帐货回来,非打折两根腿骨不可,让他整rì朝外跑,让他不念着个家。”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清清闲闲地陪着婆婆,也就足够了。”将头埋在老人怀里,雉娘憋着泪说。
“糊涂话,哪有女人乐意熬活寡的。”崔婶教训道,拿指头狠狠捏了捏媳妇的脸颊肉,“还有件事,婆婆也琢磨很久了,臣儿都二十出头的人了,也该寻房媳妇了,成家立业嘛,有了婆娘,男人的心稳了,骨子里也有了奔头。”
她摸着雉娘的头,接着说,“在老家时是穷,没根基,难找合意的闺女,现在不同了,都当了官儿,富贵了,备儿心野xìng子不细,也不知道去说道说道,咱妇道人家可得帮衬帮衬。”
莫名间,雉娘有些心虚,她咬着嘴唇,绞着手指,“四叔是个有主意的人,也不晓得会瞅上谁。”
“细找慢寻,总会有合心意的。”崔婶说,还有句话她藏在心里,“这样,就安宁了,我死也能合眼了……”
婆媳间的对话,李臣一无所知,他可是忙惨了,一直在衙门地头奔波。
刘备是在半月前誓的师出的军,整个郡国的事务就落到了功曹主簿的头上,特别是今年冬季冷得早,估摸得下大雪,要防地冻天灾,屋垮人亡,郡国内四处放粮施衣,免得出现冻死饥荒,百姓缺了暖少了吃食,容易乱,如果和青州其它地方的乱民群起响应,整个平原国就完了。
李臣贴告示雇了几百劳力,都是郡内贫苦,没备好过冬的青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