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的麦梢,心中就有了牵挂和眷念。
偶尔有州界逃来的难民打村头过,李臣整rì支着耳朵,捕风捉影地从他们那打听白波贼的动向,看贼人是捞一把就走,还是想趁势掠夺全州。
为了提前做逃难的准备,他上了几趟县,也不管物价贵,买了几斛米粮,怕惹红眼,拿布盖着,和启年偷偷摸摸运回来,装到地窑里。
骡车被仔细修缮了遍,还拿铁皮包了车轮轴头,牲灵吃饱喝足,免得到时掉链子。
住处也从破庙搬到了崔家,和启年打地铺睡堂屋,万一出了事好互相照应。
“真到逃难的时候,一定要带上秀玉全家啊,人多好照应嘛。”崔启年念叨了几次,李臣一琢磨,也觉得对,光他和崔家老小,势单力薄,如果路途上遇见小队的劫匪乱民,命都保不住。
章家三个儿子,都是在田地中打熬出身子的壮汉,一起走也是股势力,不怕轻易挨了外人的欺辱。
“这事到时仔细合计合计,也许天怜见,祸害都来不了咱这。”李臣对崔启年说,“咱家藏了米粮的事千万别对外人说,就算秀玉也不行。”
“我省得。”赖汉回答,他走南闯北好几年,啥事没见过?荒年灾月的,谁家有吃食,就等于挂了个亮牌牌,招灾祸哩!这种xìng命攸关的事儿他可不会多嘴。
……
在七月中旬的某一天,毒阳头火辣辣地照着大地,响午时分,一整队约三十人的马队由荒寂的官道呼啸而来,践踏得灰土飞扬。
他们打茂县前经过,路过时稍停了停,县衙的探马事先得了消息,县城早锁闭了城门,十来个差役加两张弓,正紧张不安地在城墙盯着马队的动向。
所幸对方很快就离开了,县令松了口气,又jǐng觉马队没个旗号,莫不是白波贼的先锋,来打探附近郡县城中的防守力量?
天老爷,怎么贼兵就深入幽州腹地了?这白波号称十数万大军,别说凭人,就是吐口水也能淹没了这小小的县城。
越想越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