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
火堆周边,跃出一人,手执弯弯羊角,鼓涨着腮,吹响低沉号角。火候够了,烤肉感恩了。劈劈劈,香草们纷纷折断腰身,裹一身火焰,释放圈圈密集烟雾。烤羊告别香草的方式,是沉默。香草挽留烤羊的方式,是自我毁灭。
噢,为填饱这帮人的肚子,烤羊与香草必须离别,永久的。烧烤,野外烧烤,这类伤感度数高过山顶的聚会还是少些为佳。咕噜噜,梵高低头瞥见了自己的羞涩小腹。火里,烤羊敞开肚皮,细骨排排,弧线优美。滴答嗒,皮脂爆裂,砸落香草堆,嘶嘶嘶,一股浓烟忽然冒起,将整只烤羊紧紧裹住。几条过长香草一拥而上,将自己上半身卷入滚滚浊烟,劈劈啪,她们的纤纤细腰,又再纷纷折断。原先围住火堆卖力舞蹈的脚步,静止了。
呜呼……
号角又响,烤羊撑住一副破损肉身,正式启程。他被人小心谨慎地抬起,送往位於前方的一座高台。高台之上,火光映衬着一雄伟座椅,上面露出一颗左摇右晃圆圆脑袋壳,小脑袋一味瞎晃,看似并未在意护送烤羊的队伍正朝自己靠近。这只烤羊,全场瞩目,整个乌鸦岛独一无二,真正熟透的——羊。
噢,这算什麽?如此好羊,怎可就此送给不懂欣赏的庸俗之人?再看那惯於靠边站的鱼大,胸前衣衫已毫无道理湿了一大片,正是满腔口水正欢快流淌。回想起,鱼大潜心伏击,半点不含糊,于大石下捕捉蝗虫的壮举,此时的鱼大,不免略显粗俗。噢,对住美味烤羊流口水,算什麽?梵高的内心世界忽然沸腾,腹中饥饿果然名不虚传,他意识到,此时此刻,这就是一个仪式,伟大的羔羊即将奉献。然而,高台上那一位,怎麽看都不像上帝他爹妈或亲戚嘛。
靠在梵高身边的鱼大,完全不理会自己流口水的衰样粗俗不粗俗。在这个神圣无比的仪式里,鱼大与那一帮围观的人们一个猫样,心中惦记着这唯一的岛内美味。这帮人的内心世界显然远没有梵高的多姿多彩。他们不曾步入过教堂,不曾听过赞美诗歌,不曾听说过耶和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