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到脚。
至于我是怎么度过接下去的几个小时的,我脑海里没有一点印象。只是依稀记得大家都匆匆忙忙从我身边走过去,但是没有说话,脚步也压得很低,好像我就是一不存在的隐形人。
这样感觉倒也不错。
等我终于意识到周围安静的时间有些太长了的时候,这才发现机库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走空了,只有高处值班室还有机库还亮着灯光。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距离休息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距离我第一次空战结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
【加兰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被回收了,孤零零地站在固定框架上,机体上布满了七歪八扭的伤口,最扎眼的是一块奇葩的弹片在机体坚硬的钢铁面孔上,刮出了一个诡异的弧线型痕迹,看上去像是这台巨人从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嘲弄地在笑。
真是个文艺型,哦,应该说是213型伤口。
我沮丧地想。
突然,我瞄了电讯室一眼,却发现那边的门还开着,平时因为那玩意儿总是负责接收其他各个猎兵团和邦联正规军的电讯,虽然他们表示没有关系,但是我还是以自己是外人为由每次都拒绝进入。
其实是怕看到太多不该看的被人做掉。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胆量丧心病狂地膨胀了起来,于是我就趁黑鬼使神差地摸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摆在角落的桌子上,闪烁着合成材料光泽的卫星电话。
被某种不知名的冲动支配者,我在电话前端端正正坐下来,像快要饿死的人盯着橱窗里的面包一样,重重咽了口唾沫,特别清晰的“咕咚”的一声倒把我自己吓得够呛。
然后我就在加密号后拨出了那个好久没用过的熟悉号码。
“嘟嘟嘟”
电话里一遍遍回响着单调的连线音,我感觉自己的的心脏咚咚咚地打起鼓来。
“喂,哪位?”
老娘的话通过电波跨越整个地球,最终转换成懒洋洋地声音在话筒里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