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的大斛,稳稳牢固地立在空地上。
黑黝黝的大斛正面用红漆写着云宁记三个大字,这三个如血般红艳艳的大字,看得人心悸!畏惧!恐慌!
黑黝大斛不远处立有两人,一人着皂服,一身着褐衫,皂服之人正是云宁县专署征役班头司马激,褐衫之人乃本乡里正周庆正。
两人的言谈举止均轻松无比,志得意满立在大斛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畅谈得正酣,说得入港心痒难耐,两人时不时暴出一阵夜枭般凄厉的恐怖笑声,从旁而过往来挑粮的曾家村健妇们,本悄不言声地对两人侧目视去,突闻这两人凄厉恐怖笑声之后,不禁让健妇们心下恐慌不已,神色惶悚,均不敢在大槐树逗留片刻,顾不上已是十分疲乏的身体,健妇们纷纷加快脚步远离这两人,头也不回往村里而去。
两个人言谈正欢,其中一笑容满面的褐衫人,悄然快速窥看了下天上,自感时辰近午了,便笑嘻嘻对另一皂服人说道。
“司马班头,俺看这天色亦不早了,俺瞅这些个箩筐也差不离咧,可以过秤收粮了,俺们早早了这公干,也好歇息,俺在敝处略备了些粗食水酒,还望司马班头赏光,俺也好畧尽东道本份。”
司马激望望天色,亦觉得差不离了,便对褐衫人笑道。
“周里正高义,盛情款待俺,俺却之不恭,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待这遭公差了啦,俺就厚颜造府叨扰咧,不过俺有一言,嫩来县上定要来俺家,不来俺家就是看不起俺!”
周庆正听言大喜,笑容满面的回道。
“好!司马班头这话痛快,是个爽利汉子!司马班头赏俺脸,给俺大面子,俺得接,那就这么说定了,今遭先上俺家,改日俺到县上,就不客气了,叨扰司马班头一番。”
两人都是久待官场乃宧海浮沉的老手,把肉麻当有趣,互相抬举恭维着,其言语尽是场面话之辞,倒也是于此时此景适宜贴切,两人遂乐此不疲,可谓尽欢展颜。
大槐树下忙忙碌碌的皂服、褐衫人,其中一个壮年汉子离开皂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