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杨秋生还是那样高深莫测,你以为他对你有敌意,但从他身上却感觉不出一丝的恶意,甚至杀意也没有,就好像真的摆出了他屁股下面的位置所应该有的认真负责的态度。五个首座他独看夜青岚,后者仍然很平淡,眼神坦然而不躲避。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一篇文章,文章里做了一个假想:倘若太白一脉传承下来,剑道以谁为尊?文章用了类比手法,做出了相当具有说服力的分析,最后结果是太白理应为剑道至尊。做这文章的人没两天就被杀了,具体是谁下的手,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是剑修。
结合文章与目下情境,他获得了领悟:从他太白传人暴露的那一刻开始,在场的已经没有几个把他当成是同门了。他是别的剑道的传人,是一个“陌生”的人。如果他果真杀了雷焱,那么下场自然是一个死字;如果没有,那么他们也没必要帮着一个“陌生人”对付自家弟子。除了凤九以外,这些人就好像透明的露珠,只有通过周围景象的折射,才显出五光十色的趋向来,这些颜色正可见得九大道统的端倪,宛然一个巨大的调色板,他们无论变成什么颜色,也都是在调色板里滚来滚去,或拥抱融合,或失意分离,而他燕离,却在画布之外。
此前跟李香君有过一番对话:
“公子认为剑庭会重新接纳你么?”
“为什么不会?访问大会上,我已经把我的价值充分展现了。”
“公子,人固然要有被利用的价值,可这样规则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同族同类。”
当时他不以为然地发笑,以为李香君指的是他身上的魔族血脉,现在才知道,是“道不同”。他能够想象到李香君在当时纠结的心境,既怕说的露骨,使他丢脸,又担心做出错误的引导。她的直觉是对的,这份“道不同”的疏离感,从踏入大殿就一直存在,就像在冬日里吞下冰块一样,让他的身心一直处于冰凉之中。但是这冰凉,还不能将他
全部侵染。同窗半载的余秋雨默默地站在旁边,紧握着十三阕,随时准备出手救他;大师兄备受压力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