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类;如果上帝创造的人类能够犯罪,那就是他要他们犯罪。如果我训练一只狗去咬闯进我后院来的生人的咽喉,它咬了生人的咽喉之后,我再去打它,那是不公平的。如果一个至善和万能的上帝创造了世界,为什么他又创造恶呢?’”
双脚的痒痛清晰起来。胡珈瑛轻轻翻身,曲起细瘦的腿,脚背徒劳地蹭了蹭床单。
“拉里就是因为想要弄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恶,才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是啊。”秦妍叹了口气,声音倏尔又清醒了几分,“你觉得人为什么会犯罪?”
蜷紧身子,胡珈瑛用自己冰凉的手裹住同样没有温度的脚,依稀听见窗外有雨声。
“贫穷,富有,空虚,困境,自保,愚昧,基因……有很多原因吧。”
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对方沉默一阵,又问:“那这本书里,你最喜欢哪句话?”
微弱的细雨渐渐成了滂沱大雨。
胡珈瑛眼睫微动,漆黑的眼睛望着墙上那抹蚊子血,一时没有做声。
瓢泼雨声中,她听清了宿管收音机里播放的歌。是凤飞飞的《追梦人》。
半晌,她翕张一下嘴唇,记起了脑海中的答案。
“‘你终究会成为你正在成为的人,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来自你人生意义的诘问。’”
南方城市的冬季很短。
暖流从沿海地区汹涌而上,也带来了初春的回南天。
第二个学期匆匆开始,不少学生已时不时出入附属于学院的律师事务所,替律师打杂、整理案卷。胡珈瑛便是其中一个。
披着一身破旧军大衣的邋遢老人闯进律所时,她正在刘律师的办公室拖地。老人破门而入,嚷嚷着输了官司,一把将办公桌上的电话摔到一旁,抬手掀翻了桌子。恰好是清明假期,律所内没有律师上班,前台和后勤的姑娘都神色惶遽地聚在门前,没有人敢进屋帮忙。
“抱歉李先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