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秋风中须发花白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还有些温热的儿子头颅,一声接一声哭号着、捶胸捣足。
可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看着的人们,除了少数妇人忍不住背过头去外,大部分人脸上都是一种或麻木、或兴奋的表情。
简直就像鲁迅先生笔下,那些麻木不仁地观看“砍头”的同胞们。
没有同情、没有可怜、更没有人上前相劝,因为大家很清楚这一对父子--尤其是那个和身体分开的脑袋的主人,是怎样的人。
向朱老来得子对这个宝贝儿子自然是宠溺有加,舍不得骂更舍不得打,活生生把一个向为人惯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平日里喜欢虐待奴仆,动辄辱骂甚至打杀,甚至有时连领地上的平民都不放过;但向朱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大事,自己身为曾经的少宰,这些卑贱的下民怎么能跟他唯一的儿子相提并论;久而久之那向为人的气焰自是愈发嚣张。
只是没想到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因为打杀了两个贱仆,他这早上出门前还活蹦乱跳的儿子,就被那位世子殿下,那个“半大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让人活生生砍下了脑袋!
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充斥了向朱的心脏,烧得他恨不能马上跟眼前这个杀子仇人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
但脑中残存的理智清楚地告诉他,这样肯定不行;不说周围密密麻麻的宫廷侍卫,他这把老骨头就算单挑,也不见得是年轻力壮的世子的对手;隐忍,要隐忍啊你!
向朱深深地垂下了自己的头,眼中滔天的怒火一点一滴地消失不见,嘴里的哭号声也是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攥成拳。
子夫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老家伙,他可不信老头有那么好的脾气能不当一回事,虽然看他那身板也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威胁,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自己小心为妙。
向为人是他的独子,要不然也不会被老家伙惯成这副骄纵的模样,但即便如此子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