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间隔超过3米,四溅的火苗和高温还是在一瞬间将三名步兵给卷了进去成为一个火人。
疯狂在战壕里痛苦滚动的士兵皮肤瞬间焦黑并脱落,被战友以浸湿了水的棉衣和新鲜泥土扑灭身上火焰的士兵只有一个还有口气,但他挣扎着告诉赶来的连长李九斤的最后一句话是:“给兄弟一个痛快!”
那还是李九斤竭力将耳朵贴近士兵嘴唇才勉强听清的请求。
“疼!”剩下的,全是这名老兵班长喉头竭力挤出来的哀痛!
如果不是极度的痛楚,怎么会让一名老兵班长如此肆意哀嚎?
只是,无泪!
不只是勐烈的炙烤几乎烤干了他体内的水分,而是可怕的火焰甚至将他的眼睑烧化粘连到了一起。
被枪弹击中,哪怕是被炮弹皮削中,那也只是一个地方疼,哪怕疼得哭爹喊娘,战友们也是拼命用止血包和棉布将其包裹住,想想还等着自己的爹娘,咬碎牙也得撑着活下去。
可这种全身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烧伤,真的,撑不住了,那是全身上下无一不痛,皮肤和已经烧焦的军服粘连在一起,稍稍碰触一下,就如同千百根针在身上刺。
更要命的是,如果能忍受住这种剧痛最终能活下来还好,可惜,别说这个时代,就是再往后一百年,这种程度的烧伤,存活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一。
换而言之,没得救!
李九斤看着烧成黑炭一般连眉眼都看不清的士兵,眼泪婆娑!
能喊他李九斤兄弟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兵,那是他手下二排的五班班长,从他当班长的时候就跟着他的兵,没死在血肉磨坊的淞沪战场,绝境的四行仓库也没留下他,残酷的松江之战也只不过给他挣了枚勋章.....
可是,却折在这个看似稳胜的战场上,而且,他手中的半自动步枪,都只在之前打空了一个弹匣。
李九斤知道,这个至少跟了他两年的弟兄,没救了,哪怕他还在竭力张开嘴,拼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