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看不到的直视前方的目光中,透露出黯淡和愧疚、歉意相交织的复杂神情。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道歉有用吗?他不知道。他更加不知道,自己这番举动会引来如何的连锁反应,也不知道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裴跃进,接到了盛怀远的电话。
“跃进,你那未来女婿很会招惹麻烦,这下弄得我难以脱身了。”盛怀远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悲。
“大哥,跟我你还打哑谜,这件事你要不是早就想清楚了,小程他们进得去?别说我欠你人情,该是你欠我的,等我到了春城,你要请我吃饭。”大舅哥和妹夫之间的关系很好,说话也随意了许多,丝毫不像是两个临近省市内的主要领导干部对话。
“哈哈哈,你赶紧给丫头打个电话吧,那小子有时候死脑筋,别真的愧疚得不知所以然。”盛怀远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斥着许久未曾爆发出来的豪气。
裴跃进顿了一下,嘴角含笑:“看来以后让你照顾那个倔小子,你是不会拒绝喽,这一次,我等着你旗开得胜,这么多年了,蛰伏得也差不多了,倔小子歪打正着,品姓不错,是个好孩子却不是个好继承人。”
“跃进,你的女婿,人品不坏,德行艹守一等,还需要别的吗?”盛怀远笑讽了妹夫一句,难得两个都比较严肃的人,在电波当中很难见的开了一回市井化的玩笑,而见证者,只有一个,柳跃军,而以他的层次和深度,也是在两人通电话第一句话的语态才真正读懂这盘没有动手却暗中艹持的棋是如何下的,心中不禁暗自叹道,自己顶多算是官员,而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人,才算得上是政治家。
裴跃进点燃一支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茶,对着话筒说道:“老韩什么时候……”
“于情,我不忍。但机会,稍纵即逝,大动之前,允许我小小的妇人之仁一回。奶奶的,人老了,情感也丰富了,倔小子挺像当年的我。”盛怀远的粗口,听起来是那般的顺耳。
而有些事,也超出了裴跃进和盛怀远的预料,他们没有预料到,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