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享尽天下荣华富贵,可惜却没了莺莺燕燕的搅扰,心中未免冷清,于是不管找个什么由头也罢,总是想着出去看看这花花世界。话说回来,这当皇帝,其实可跟坐监牢没什么两样,所不同者,只不过是锦衣玉食、人人跪拜罢了,可是整天价不出门,失了自由又有什么好的?君不见后来世界诸方乱哄哄地起义,岂非全是念叨着什么“不自由毋宁死”?可见人的天性如此,便是做了皇帝也没地诉说。
列位看官未免要问,莫非天下除了皇帝便没人了?你说书的前说三皇五帝还不够,说到后世仍是不离人尊?如此说书的没奈何,总不能回回都说家中油盐酱醋之事,并且乃是说前朝,又不犯杀头之罪,何妨大家一笑?
这回却是说大清朝的顺治皇帝。要说这顺治帝也是一表人才的人物,少时起便学识渊博涉猎四方,又是多尔衮的入室弟子,一身摔跤功夫在八旗内是无人能敌,可谓文武全才。可惜年纪轻轻便做了皇帝,想玩什么,也玩不了,想出宫去,偏偏贵人事忙,日日夜夜的繁琐国事,哪出的去?只索在宫里老实批折子,间或有些空闲,又有一干和尚道士,连同那西方的传教士,整日里念念叨叨,好不厌烦。好在亲政多年,渐渐的国泰民安,连日里折子少了些,心事便又渐渐地痒痒起来。
一日回了承乾宫,见董鄂妃,说起事来,皇帝道:“鄂儿可知,北京近前便有个好去除,却是前朝的陵墓,前朝十几代皇帝连年精修,整治的山清水秀。朕近日里政事不多,又埋了伏笔,着人把要紧折子都搁到议政王大臣会议里去,便有了闲暇,直想去观上一观,鄂儿也同朕去。”董鄂妃道:“只是那些议政王、议政大臣们,可办得好差使么?”顺治道:“朝中满有图海坐镇,汉有陈、冯两位大学士,料来无妨。”董鄂妃道:“皇上要去,可知会皇太后一声,叫人备了仪仗,只说是观看前朝陵墓,兴些香火,万不可只说游玩。臣妾自去给皇上准备装束,眼下虽是八月盛夏,可是山里风大,不比宫中。臣妾却是不好跟去的。”顺治道:“爱妃不知此事来由,实是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