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板一眼地道:“如爱卿所奏,回头教内阁拟旨推行便是。”汤若望笑道:“如此,臣下谢恩告退。”下跪,山呼万岁,然后又抬头向苏茉儿一笑,退了出去。
福临却如释重负地从龙椅上下来,跑到苏茉儿身边兴高采烈地道:“苏麻喇,你来啦?这两天没去慈宁宫请安,皇太后凤体可还安康?”
苏茉儿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皇帝,一阵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想起他苦苦装着大人的样子说话办事,装着皇帝的样子日理万机,她本该自豪才是,却不知怎地像是无数把刀子在剜着她的心。福临见苏茉儿的样子,惊疑道:“怎么?难道皇太后她……”
苏茉儿勉强一笑,道:“皇上放心,太后她安康得很呐。皇上近来日理万机,可还顺心么?”
福临笑道:“大事都有诸位大学士们计较,朕不过专心务学。近来读了《周易稗疏》、《考异》、《尚书稗疏》、《诗稗疏》、《春秋稗疏》等书,感悟颇深……”苏茉儿却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书,心中想道:“皇帝虽不爱管政事,不过勤学好问,也是好的。”不禁嘴角又泛起笑容。福临一是说顺了嘴,说出那些书名出来,本来怕苏茉儿责怪,见她笑了,心中稍安,又道:“朕看了这些书,觉得现今的汉学也颇有可取之处,已命人去湘西请王夫之入宫一见,此人的‘太虚一实’之论,实在高明……”话没说完,却见苏茉儿的脸色“唰”地变了。
苏茉儿不是什么文字大家,若福临只说些书名倒没什么,可是提到王夫之的名字,她才感到事情不对了,王夫之是前明遗臣,又是死力抗过大清的人,早便写在抄家灭族的名单中,若这样的人都被福临免了罪,那天下的汉人不是都会反了么?定了定神,刚要开口训斥,可是想起今天的事来,却又说不出口,苏茉儿只好叹了叹气,盯着已经噤若寒蝉的福临,幽幽道:“皇上,贞儿今晨不告而别,出京去了……”
“什么?”福临目光一怔,只觉有些天旋地转。
“她走了?朕怎么办?朕与她青梅竹马,她对朕千般万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