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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流民、乞丐、苦力、流氓甚至衣着光鲜的捕快,络绎不绝的走过萧翰的身边,顺着泥泞发臭的街道进入那破烂的地方,人人脸色悲凄,貌似都是去吊唁死者的。
看到这种架势,萧翰摇了摇头,叫过家丁道:“你自己去找张士诚吧。我先回去了。”
说罢自己打马径直回返萧府。
很快,带着孝、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的张士诚就诚惶诚恐的跪在了萧二爷、萧满堂和萧翰脚下。
指着张士诚的鼻子,萧二爷暴跳如雷,咆哮着:“王八蛋!我早告诉你让你小心了,你还被别人黑了!你吃屎的吗?”
“混蛋啊你!不长记性啊!上次盐货就被抢了,这次又被抢?!”萧满堂气得几次对着张士诚举起巴掌想抽过去:“走得时候,还说大话,说什么费时间绕远道是万无一失!现在货全没了,这叫什么?这叫什么?”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张士诚每听主子骂一句,就抬起头重重的磕一下头,虽然萧府大厅里是厚厚的地毯,但他额头有伤口,又磕得重,几下之后,血又渗了出来,包着额头的白布变成红色的了。
萧满堂怒气冲冲指着在旁边坐着喝茶的萧翰,怒吼:“不仅丢了盐货,你这个蠢货还把我弟弟送给王保保的礼物丢了!你说你是不是吃屎的?”
越说越生气,萧满堂抬起脚,一脚踹在张士诚肩膀上,把这个大汉踹得倒仰在地上,但他马上又奋然挺回身体,再次重重磕头在萧满堂脚下,接着他又爬着转了方向,对着萧翰重重的磕头,叫道:“小人该死!丢了少爷的礼物!”
“我的东西?没事。”萧翰也不站起来,也不生气,就是静静翘着二郎腿,听着看着,用茶盖刮去茶水上的浮沫,悠然的喝了一口。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张士诚抬起头露出一双泪眼,真诚的望了萧翰一眼,他的头仰的太高,血从伤布下流了出来,顺着鼻翼一直流到嘴唇,彷佛一条红色的线挂在了他的脸上。
张士诚再次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