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五六自己把尸体埋了,萧翰和张九四几个人回到自己车队那里,张九四满脸笑容的侧身站在骏马的马镫前面,两手合拢放在马镫下,意思让萧翰踩着他的手上马。
李八三在旁边哼了一声:“还算有眼色。要是少爷出了事,看我到了高邮不…..”
然而萧翰一把推开李八三,拉起了半蹲的张九四,笑道:“我看你们杀得好厉害,真是好身手,我哪敢借你的手上马?”
“看少爷您说的!”张九四被拉起来很高兴,萧翰这么一说心里更加得意,嘴上大讲起来:“少爷您身手也厉害的很啊,我们弟兄看着你逼退两波矛攻,最少削断三根矛,一看身手就硬气得很。”
萧翰眯起眼再次打量了张九四这个人:儒袍现在皱巴巴的,歪歪扭扭的包在身上,污泥不用说了,激战中多了几个大窟窿,下摆也被撕扯成条条,露出了茂盛黑毛的小腿,要是在屋角下裹裹衣服往那里一躺,就是个标准的乞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高冠现在歪着,正用冠箍狠狠勒住张九四的脖子,好像一个骑手正要从狂奔的马背上跌落而死死拉紧缰绳一般,配上下面那双眨巴眨巴的“纯净”大眼睛,谁看了他这幅倒霉像都要捂住肚子大笑。
然而萧翰一点也笑不出来,相反,他完全被震住了。
那身可笑尊荣外边不止是泥点和破衣服,身上、脸上、粗糙的手心里、指甲里、甚至高高的儒生冠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褐色点:斑斑的血迹——却绝不是张九四自己的血。
“我看着你们杀进杀出,武艺定然很好吧。”萧翰咽了口唾沫,盯着张九四好像看见腐尸的秃鹫,眼睛放光了:“和我切磋一下怎么样?”
此言一出,管家和张九四都愣了,片刻之后:一个跺脚,一个作揖;一个叫:“少爷,时候不早了,别闹了!出的事还嫌不够多吗?”一个连连作揖:“我们都是下三滥、三脚猫功夫,少爷一根指头就戳倒我们了,我们甘拜下风!哪里用切磋?”
萧翰立起了眼睛叫道:“不要小看我!我家请了四个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