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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走于克罗亚的街巷之间,雪妮默默的打开了手中的纸条,再次记忆了一遍上边的路线图,闪过一个路人,然后轻轻将纸条重叠,重新将它塞进护腕内。
“我真的该相信他吗?”雪妮抬头远望灯火通明的克罗亚夜市,思绪又回到了十分钟前,她背着罗尔赶往斯坦格洛亚家时的情景,那个明明已经昏厥,却依然喃喃自语的说着话的男人……
“神……凭什么说生命的平等,她有何权利……接受人们无偿的供奉……连一个信徒在教会时的安危都保护不了的神……为什么我偏偏毁不掉她……”那个在雪妮眼中绝对已经昏迷了的男人,居然在沉睡中仍念叨着这样的话,看起来,他对教会的恨意真的已经深入骨子里了,那大概正是这么多年来支持着他的信念。也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在商场纵横睥睨、精明无比的男人才会在那些觉醒者说出可以帮他毁掉教会这样的话时瞬间沦陷吧……一个沉浸于自己幻想中的男人是不会疲倦,他因此而得以不知疲惫的东奔西走,创下横穿大陆的商贸网络,也因此获得了克罗亚第一商人的光辉头衔,但在那光辉的背后,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默默背负着仇恨,在背光的阴面蜷缩着的穷小子罢了,他的仇恨经历沉淀而发酵变质,让他愈发的沉稳,也愈发的积累着疯狂的因子,以至于除了仇恨以外,他的人生几乎一无所有,他渴望破坏,破坏一切曾使他痛苦的东西,所以当他知道他所渴望的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自己得到的不过是镜花水月时,才会那般丧失理智的疯狂吧?……是的,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即便再自信,正面与一只‘妖魔’冲突,也绝对是疯狂的行为。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雪妮现在才会按着他所指示的方向,奔走在克罗亚的大街小巷中……
因为其实他们是很相似的,罗尔是个熊孩子,他有着三十多岁的外貌,但内心还是个记恨着大人没保护好自家心爱玩具的死小孩,他梦想着以最恶劣狠毒的手段去报复那些没有帮他保管好玩具的大人们,让他们痛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