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传来,语气是罕见的决绝,“我要救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也不是谁谁谁认为应该救你,只是——我想救你,我不想你死,我想看见你的笑容,仅此而已,这就是我的任性,谁也不能阻止的任性。”
“……”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宣告,翠丝所能做的只有……如通古斯列岛的陆行鸟一般,将头深深埋入那与沙地起到同等作用的被褥之中。
许久之后,没有其它声音传来,她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侧着身子瞅着四周——离开了吗?下意识的长舒一口气,而后转为平躺,默默的注视着马车的车顶,用唯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叹息:
“动摇了吗?”
少女询问着自己的心灵,然而回应她的,是石沉大海般的沉默。
果然……仅仅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柔你就动摇了啊,翠丝。
死死的抓紧衣服的前襟,少女的五官因憎恨而扭曲变形——这份憎恶的对象并非刚刚离去的女孩,也与其他人无关,她所仇恨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自己——如果不是在之前的战斗中负伤,她本可以和其他人一同战斗,而不是屈辱的被按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同胞战死,看着爱斯玲为了保护公主殿下,为了保护她而被教会的走狗活生生的给乱剑砍死……
必须要死。
脑海中不时掠过的残酷画面令她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或许她的死,才是对其他人最好的答复——身上那道几乎将她斩成两半的创伤让她彻底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哪怕拥有再怎么坚强的意志,也无外乎可以强忍着痛苦从床上走下,舞动几次刃锋,随后痛苦的跪倒在地,接近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的渗出鲜血。
这样的她,在激烈的战斗之中,只会害死那些真正关心她的人。
所以,她憎恶自己,深深的憎恶自己。
怨憎到想要杀死自己。
看了一眼马车内的武器架,她的佩剑本来是安放在那里的,但曾经有一次尝试自杀未果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