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纳特。
医生当时满脸的茫然,他开口就问:“知道洪流堡怎么走吗?”
帕洪流堡是新莫西卡西部的一座城堡,城堡周边有很大的市镇,她当然知道怎么走。梅拉从水边抬起头,想着给他指路也许能得到一两个铜板,映入眼帘的是纳特未经修饰的脸。
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人?他的身子修长,眼神柔和专注,小姑娘立即忘记了饥饿与伤痛,贪婪地看着医生。
纳特也在打量她。等了许久她都想不起来回答,年轻的医生就说:“不认识就算了。对了,我缺个帮忙的佣人,你愿意来试试看吗?”
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她并没有长出翅膀,但是要有谁说她不会飞,她就会找他决斗。后来的日子如在梦中,名义上说是佣人,实际上老大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真正的下等人。虽然他有时太过专注医学研究,并且因此冷落了她,她也从来没有因此心生埋怨。
他供我吃穿,教我知识,帕梅拉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就把纳特当作自己最重要的人。老大一点也没有嫌弃肮脏、难闻、不通教养的自己,他带着她行医,把她带回家,为她治疗,当成亲人一样对待。他压根没有任何一点对她不轨的企图,对她好得像是书里写的典范。小姑娘听说过,受伤的天鹅一旦获救,从此便只在救治自己的恩人头顶盘旋起舞。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她只会绕着纳特盘旋了。
那些都是过去了……她在回忆中耗费了太多时间,合上书想去别的房间瞧瞧。她忽然头晕目眩,神智不清。她不能确定究竟有没有失去意识,记忆出现了空白,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他们共同的小小卧室里了。
眼前的房间宽阔了何止十倍。没有窗户,没有灯,却明亮如同白昼,地面没有影子,不知光源何在。一排排的架子整齐陈列,架子上满是高矮胖瘦不一的瓶瓶罐罐。瓶子上均贴有标签,瓶中则是或深或浅的液体。拿起一瓶,标签上的文字帕梅拉一个都认不出来,那些字迹与艾提纳通用文有些近似,却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