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迟钝,视野变得狭窄,依稀见到了许多白色的房间、雕像和燃烧的蜡烛,走动的人却越来越少,交谈声在远去。她唯一还知道的,是自己还在老头的怀里,而老头还在不停朝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卡琳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空气中弥漫着牛油蜡烛燃烧特有的气味。她依然不想动,她的眼睛一直睁着,只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完全不记得看到了什么。现在她见到的是带有彩绘的玻璃穹顶,阳光透过穹顶洒下,身上暖和的很。大白天还点蜡烛,他们有够奢侈的。有人在和老头说话。“不,不是的,”她听到老头在说,“那个孩子应该十四或者十五岁了,而且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也不对。”
有人回应老头的话了,他们提到了检查,提到了症状和诅咒,还有治疗手段,卡琳发现他们讨论的对象就是自己。我不需要治疗,她想对他们说,我只是被人打了一棍而已。是在昨晚,宴会厅里太热,她去花园里吹吹风。花园里恰好还有个也是从宴会现场溜出来的家伙在,和她在新莫西卡与赫特查尔历史的话题上相谈甚欢。但是那个家伙很快走了,他走了以后,有个女人过来,当头给了一棒。之后,克莱维就出现了。那时的情况可不如现在糟糕,还能给姐姐留下字条。
她听到别人对老头说,情况很严重。
“严重在哪里?”卡琳问。她想坐起身来,躺着和人说话实在不成体统。但是,太累了,就这样躺着吧。她转动眼珠,老头的身前有个牧师打扮的女人,女人年轻,很有活力,卡琳猜她不过二十岁。在墙上,卡琳见到了三条水晶镶嵌的竖线在闪闪发光。那么,女人就是伊维斯特的牧师了。
托莱多拉过卡琳一只手,放到她的眼前。白皙的手背与手腕上现出一个个深紫色的斑点,紫色深入肌肤,像从皮肉深处生长出来。不止如此,指甲下出血了,血从指甲根渗出来,蠕动的虫子一般沿着手指蜿蜒爬行。
“好像是挺严重啊。”卡琳说。紫色,紫色很好。被棍子打了下会这么严重吗?
托莱多望着女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