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真狠,趁乱刺杀你。”
白衣士子在人堆外面踮起脚,朝里面望去,心里一沉,不知小贼是不是已死了。
一个沉稳的声音吼道:“金疮药、包扎伤口的绷带准备好,我拔刀了。”
那人显然是个军中汉子,眉头都未皱一下,将刀猛地拔出,一股赤红殷艳的鲜血飚了出来,眨眼功夫,大把大把的伤药就按了上去,绷带被手忙脚乱地缠绕了上去。
“晁兄,我没事,为了……民族同化运动……流点血应该的,这样你们……才可以看清吉备真备一伙……的真面目。”李岩的声音很微弱,断断续续的。
方才遇刺那一瞬间。李岩仿佛有种动物本能,多亏这些日子来沉浸在刀术之中,那一把匕首带着劲风扎了下来时,身体对杀气的敏锐感觉,让他猛地向前一扑,避过了要害。
感觉伤还是重,李岩此时只感到自己体内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那把匕首扎下来的时候,分明带着几分犹豫,手上的力道也似乎撤了几分,扎在左肩肩胛骨下半寸的地方,入肉一寸,没有扎透。他是谁,刺杀我,却对我留几分情面?
“回府!”李岩低声吩咐了一句,刚才为他裹伤的羽林骑李重义将他背起,在几个羽林骑的护卫下回到了平康里小李学士府。
“我得告诉张若兰,让她过府来照顾李昭武。”晁衡喃喃道,出了集贤门,失魂落魄地朝崇仁坊走去。
崇仁坊,在平康里北边,两坊相邻,京兆尹张九龄府第,偏厅。
张若兰听见李岩遇刺,受了重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急急忙忙吩咐仆人备马,与晁衡一道出了府门。
一片片鹅毛大的雪花儿漫天飞舞,张九龄冒雪回府,遇见着一身雪白貂裘绒裙的张若兰翻身上马,正要策马离去。
“若兰,风紧雪急,往哪儿去?”张九龄不解地喝问。
“晁衡来告诉我,有个同窗受了重伤,我得赶过去探望一下。”张若兰话未说完,已扬鞭娇喝,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