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静静地站在那儿,由最后这条经文引发了感慨,脑海中切换着一幅幅生动的历史画面,稻米流脂粟米白的开元盛世……接着是安史之乱,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回鹘吐蕃抢掠长安,掠走子女工匠无数……寂寞天宝后,园庐但蒿藜,我里百余家,世乱各东西。
这一段沉重悲凉由盛转衰的史,这一段令人扼腕叹息的盛唐长歌,就在这热闹繁华的开元盛世之后。
居安思危!
我穿越千年而来,就为了那令人着迷疯狂的权势么?
李岩不能回答这扪心自问,眼下他是朝不保夕,头悬利剑,为解救父亲李林甫拼尽全力四处奔走,包括这场制科秋试。
一身深绿色双钏绫团衫,腰围犀钩带的太学博士站起来欣喜宣布道:“李岩,晁衡,吉温,张机……等三十人俱是优等,参加制科秋试。”
几位博士助教一走,学堂内立刻闹翻了天,快乐的心情如浪花四溢,太学生们放假,跟李岩前世没什么两样。
吉温跟随王宝真,张机一伙出了国子监的集贤门,兴高采烈地嚷道:“今儿我与张机请客,请兄弟们到金市胭脂马那间胡姬酒肆喝酒,这几日他们新捧了一位年轻貌美的胡姬少女康雪儿,那眼神比湖水都还深邃,身段儿曲线玲珑得让人流鼻血。”
王宝真听得口水都流了出来:“那还紧说个啥,前面带路!”
这伙鲜衣怒马的权贵子弟刚刚策马呼啸离去,李岩、王准、裴元庆牵着马也出了集贤门。
“岩哥儿,我们在胭脂马早就订好了座,一切准备就绪。”王准脸上透出一股子凶狠暴戾。
夕阳西下,长安的里坊街道抹上一层赤红殷艳的血色,李岩目光阴狠,一语不发,翻身上了铁连钱,朝西市的胭脂马胡姬酒肆缓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