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此时已认出,抱着他的慕胡女,就是中书舍人张九龄的小女儿张若兰,一个长腿细腰的美人儿,回头低叱了一声:“若兰,快松手,让我下马去瞧瞧晁同窗。”
两人先后从铁连钱上下来,李岩上前一把扶住晁衡,关切问道:“晁同窗,可曾受伤,要不要去寻医问药?”
脸上露出卑微的神色,晁衡道:“李岩君的诗词歌赋已名动长安,晁衡可否请教一二。”
不能让他说下去,我就是新鲜刚出笼的小笼包,咬一口就露现(馅),我只与你谈经说释,诗词不谈,李岩客客气气拱手道:“晁同窗走路都手不释卷,一定是学富五车,通五经,李岩日后可向你讨教经文么?”
这边两人还在谦虚客套,张若兰在旁已经抿着嘴儿吃吃笑了起来,李岩瞪了她一眼,赶紧与晁衡道别。
牵着铁连钱往国子监的马厩走去,张若兰像甩不掉的膏药似的,跟了上来:“岩哥儿,前几日听见父亲拿着你的诗词吟诵,尤其是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姐姐好喜欢,以前你除了吹得一手好横笛,可没见有这才气。”
“若兰,我们以前胡闹就算了,这人都是要长大的,你这样子男女不拘,日后怎么嫁人?”李岩皱着眉头道。
“姐姐一直都对你好,现在你成了才子,可不能不理人家,岩哥儿日后科举中第,前程似锦,到那时,姐姐就嫁给你好了。”浑脱帽下张若兰一张俏脸儿五官鲜明,带着股子英姿飒爽的中性美。
说这话脸也不红一下,李岩将马系在拴马桩上,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不明白父亲入狱,等待被流放是个啥滋味,府里的亲人如鸟兽般散去,偌大一个府第冷冷清清,我再不好学上进能行么?”
张若兰眼圈一红,拉着李岩的手道:“岩哥儿,这段时间我去了平康里,到你府上几次,你妹妹腾空都不知道你的行踪……”
“这可是在太学,你俩卿卿我我,成何体统?”一伙权贵子弟策马过来,为首的一名小胖子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