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吃饭的,王驸马抹了一下额头渗出来的汗珠,脸上轻松了一些,挤出个笑容:“请进,请进。”转身吩咐身边的奴仆,“通知厨房,把好吃的好喝的全拿出来,一定要招待好这帮朋友。”
从回廊走过,王准瞧见公主府庭院都染上了春色,柳叶儿新萌,青草浅绿连着水岸,桃红梨白,蜂蝶蹁跹,眉头一皱:“裴十五郎,你小子射术一塌糊涂,前几日到终南山打猎,连只鸟也射不下来。”
那少年模样生得端正,眼神犀利,臂挟弹弓,一身儿窄袖胡服干净利落,正是兵部郎中裴光庭的长子裴元庆,闻言不服:“不是吧?我射鸟还是有一手的。”
“还不服?不然你在这儿给王驸马射只鸟下来,让大伙儿也瞧瞧,你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别连根鸟毛都没掉下来!哈哈哈……”王准大笑着揶揄他。
裴元庆转目四顾,楞在庭院中没瞧见一只鸟,他不知道,平康里的雀鸟这几日都到了国子司业李林甫家作客,他家深宅空寂无人,荒草蔓生,自然是鸟雀的天堂。“怎么射?这院子里又没有鸟!”
王准一看,确实如此,没有靶子怎么玩,今儿不是来出气的吗?瞧王驸马那呆头呆脑模样,心中一乐,这不是一只现成的呆鸟吗?他一拍额头:“哎,有了!我们跟王驸马亲兄弟似的,请您站到庭院那边去,委屈当个靶子,让我们比比谁射得比较准。今天不排个座次这顿饭没法吃。”
公主府的外宅李总管心里明镜似的,这拨人是存心来找茬的,都怪自己那日孟浪,得罪了他们。
得罪了这些惹不起的主,为了主子,李忠就顾不得许多,挺身而出,嘴里直嚷嚷:“不可呀,万一小爷们失手射伤了驸马,我们可担待不起!”
王准斜着眼瞅了他一眼,也通情达理:“要不,准头改改,让他头上多戴顶帽子,我们就对着那儿射!这驸马爷的目标也太大了,也显不出咱的本领,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啊?”顿时,随行的人都哄闹起来。
看他们那副骄横模样,李忠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