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胳膊向上一伸,握住白裘一角,一个反天逆雪的大回旋。
宽大的红裙飞扬贴合,只有一瞬。
居然没人注意到那腰身,两只手掌抱圈合拢就能握住还有盈余了。
就算是欣赏到这抛衣然后穿衣的一幕,都是买椟还珠的暴殄天物。
此时叶惜纯白裘已经在身。
雍容,这是个很大的词。大到是一个小女子能得到的最大赞美之一。
一身的气,就仿佛被这狐裘束缚住,然后再以一种更灵气雍容的方式散发出来,这一刻,这两者仿佛血肉相连。
若是李青黄在这里,一定会想到那个在朝歌城一场大火后,静静看着纣王的妲己,俯瞰着残破到瑰丽的殷商天下。
恐怕就是叶惜纯这个时候的眼神和气度了。
那么就是一旁看着的差人,都完全熄灭了让这女子把狐裘脱下的想法
.......
那个牵马拿剑的汉子陪着叶惜纯没等进楼,场面还是一片寂静。
胖屠户揉了揉眼睛,然后把本就不算脏的手在衣襟上使劲擦着。
一个正在咬着糖葫芦的孩子,扔掉糖葫芦,嘿嘿露出缺了一个的门牙笑
有个据说一辈子找不到媳妇的混混,只是觉得眼里热热的,想要哭一场,然后清清白白本本分分做人。
所有人都荒谬的感觉,能看到这一幕,这般女子,此生很好。
然后喧闹。是一瞬想到什么的喧闹,无数人几近争抢的扑向那个无人问津的小酒摊子。
那是一种有些病态癫狂的喧嚣。他们所争抢的,不过只是那一个小酒缸的酒水。
刚刚那妖媚的干净到如一片霜雪红叶的女子,仅仅喝了小半舀的酒水,剩下的,可都是倒回去。
美人香泽,残余气韵。一时中魔,也不觉得可笑,几个公子哥打扮的,更是想到东唐一百年前曾有女子贵妃。
一盆洗玉足水使得一位权倾一时的九千岁大阉人,此生素食。
还称此生无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