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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张成有异议!”大农令也顾不得什么违逆天子的意思,给自己招来祸害之类的担忧了。出于一个做人的良知与做臣子的基本守则,大农令张成觉得,这件事情必须阻上一阻。
何况,当今天子也不并不是桀纣那种蛮不讲理的暴君,只要说得有道理,他还是可以被说服的。
譬如,元光年间,当时的丞相公孙弘上书请禁民间百姓持有弓弩。
结果被董仲舒的关门弟子吾丘寿王给引经据典驳了个体无完肤,最终本来都有些同意公孙弘意见的天子,迅速的改变了立场,国朝从此再无任何人提议禁止百姓持有弓弩。
“讲!”天子刘彻脸上虽然有些不快,但是,传统上廷议是谁都可以发言,只要不当面把唾沫喷他脸上,问侯他亲属以及讲一些违背世间普遍价值与道德的话,那么,就是完全没有任何责任的。
“启奏陛下,最近三年以来,特别是元鼎五年,陛下兴师伐南越以来,漕粮周转已尽枯竭,而今陛下又欲讨伐朝鲜,臣恐有伤国力!”张成委婉的道:“还望陛下三思!”
说完,他把眼睛看向丞相石庆,指望着这个老上司出面说话——石庆在先帝在位时,担任过治粟内史,在张成看来,石庆理应出列。
可惜,作为一个橡皮擦,石庆老早就有一个身为橡皮擦的觉悟。
本着石家的优良传统与家教,石庆一如他故去的老父石奋,闭着眼睛,把头垂下去,学习雪中的野鸡,自以为把头埋进雪中,就没有任何事情。
倒是御史大夫卜式,挺有觉悟的,立刻也出列声援道:“陛下,臣虽愚钝,但却也知师出无名,自古王道坦荡荡,陛下圣天子,代天牧狩,虽可兴王师,以征不臣,然,无故出兵,臣以为大不善,恐有伤陛下圣天子之誉!”
天子刘彻看到连卜式这个老好人也出来反对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不过不怕,先前的涉何,只不过是开个头而已,更重量级的托还有一大把。
马上,御史中丞咸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