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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回到帐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径自坐到衽席上,挥退了左右,只留下霍子侯一人伺候。
“朕真的有些想念汲黯了……”天子闭上眼睛道:“虽然那个老家伙罗哩罗嗦的,总让朕感觉有些害怕见他……但自他死后满朝文武,朕觉得还真没一个比得上他……”
霍子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也不说话。
汲黯,可以说是大汉朝堂中曾经存在过的一个特殊人物。他是当今天子的授业恩师,是先帝当年特别挑选出来的直臣。
他与天子之间的感情,外人是很难说明白的。
至少,在国朝他是唯一能够随时随地对天子想说就说的人,传说中有一次天子还在更衣,汲黯就拿着奏折在外面直接谏事。
所谓更衣,就是上大号。
由此可以想见,汲黯与天子的关系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可惜这样一个对天子有直接影响力的人,现在却已经不在了。
“唉,刚才朕真想当场就把这些官僚全部罢免了……”天子忽然睁开眼睛,看着霍子侯说道。
“陛下……”霍子侯不解的问道:“他们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多种原因导致了辽西现在的局面,难道不是那样的吗?”
“呵呵……”天子拉起霍子侯的手道:“卿年纪还太小,且打小学的就是武事,那里知道这些官僚的想法呢?”
“辽西太守远或许是真的想办点事情……”天子不以为然的道:“但是下面的官员却未必啊,所谓藁刍,不过是托词而已,他们这是在蒙朕不知农事呢!”
“藁刍藁刍,其实每顷三石并不算多,特别是三石藁,其实一般农家把田里收获后的秸秆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交上了,甚至还可以剩余许多,至于干草,那王敏只说了一半《田律》所言的规定啊,下面还有呢【刍当藁两石】!”天子道:“况且,国家向边郡百姓征收藁刍,可不是不给钱的啊,一石干草十五钱,一石秸秆五钱,农家闲暇时多割干草,就可以拿来补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