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彻微微颔首:“那恒王兄的死因,对外如何说法?”
“勾连金吾卫中的叛逆狂徒,意图行刺太子,事发后自尽。宗正寺立即结案,丧事从简,恒王府女眷以戴罪之身继续圈禁。”
齐帝摸索着夹了一筷春笋肉片,细嚼慢咽起来。
“至于后续该当如何,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萧明彻道:“卫兵对那种毒略知一二,可命他协助御医署加紧研制解药。待恒王府女眷身上的毒都解了,父皇再行大赦。”
先发制人定了恒王的罪,恒王遗孀们自要连坐。这棒子敲下去,世家再怎么也会安分一段时日。
等到她们的毒都解了,齐帝再做好人行大赦。如此恩威并举,就算世家往后得到什么风声,明面上也不会跳太高。
这样虽比齐帝原本打算的“全数问罪灭口”要麻烦,但有人味多了。
“你啊,心软,”齐帝哼了哼,却没有反对,“这法子倒也可行。不过,后患无穷。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世家将来得知真相,照样可能借机抱团闹事。到时该如何收场,你可想过?”
世家坐大,这事从齐帝祖父辈起就是皇室一块心病。齐国三代帝王都在不动声色引庶族入朝,试图逐步消解世家顽固根基,但成效甚微。
此次出了恒王府这桩事,齐帝不担心别的,最怕就是没有安抚好各家、埋下动荡隐患。
国政朝务如棋局,事无大小,都该走一步看三步,谋定而后动。
他已只能指望萧明彻,有些事便得一点点教起来。
然萧明彻已在他不注意时独自长大,教不教的,好像也就那么回事了。
“此次南境国战后,若蒙圣恩拔擢,军方便能多出许多庶族将领。”
这话是从萧明彻口中说出来的,但根本就是齐帝的心思。
齐帝既惊讶又欣慰,噙笑点头,又问:“那朝堂呢?文臣仕途被世家把持许久,此事经你高祖父、祖父与我,萧氏三代绞尽脑汁,都未能完全破局。”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