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顽皮罢了。
褚怿把蜜糕挣乱的衣领拢紧,大手抚过他鬓角,目光也停留在他脸上,道:“眼睛还是像你。”
容央目光认真,质疑道:“人家眼都闭了。”
褚怿嗯一声,淡道:“一样。”
又不是不知道她眼睛闭起来时什么模样。
容央哑然。
室中又陷入沉默,夜雪在窗外簌簌而下,窗里,一炉炭火爆织着火星,容央看着被褚怿哄入梦里的蜜糕,突然低声:“我的眼睛要小娘子来继承,那才好看。”
褚怿拍在蜜糕肩后的大手一滞。
容央抿着唇,脑袋不动声色地往他靠了靠。
这是她向他求欢的意思,褚怿懂,但这一刻,有一种难言的惘然和沉重。
她是怕他回不来了,要他在这里留个念想,留份希望。
褚怿不做声,抽出一只手揽她入怀,低头在她额心亲下去。
容央闭上眼睛,扬起脸,去寻他的唇。
蜜糕迷迷糊糊地从睡梦里醒了一下,醒时,依稀看到两个人影缠在一起,倒入床帐里去。
风雪入夜的窸窣声和炭火燃烧的必剥声交织在耳畔,隐约还有些并不熟悉的声响,蜜糕眼皮重重的,踢了踢厚重的被褥,重新入梦。
熹微拂晓,银装素裹的汴京城中,军队集结的号令声、马蹄声悉悉索索。
大街两侧陆续有窗户被推开,一颗颗脑袋探出来,有人裹紧大袄,一边哈着冷气,一边打着哆嗦。
“金军在三州外屯了三十万人,怎么褚家就领着这点兵上去啊?”
“就这点人,大风一吹就散了,他娘的可咋打?”
凛风吹过,檐上积雪噗噗坠落,有人散漫回:“大军都往东边去了,京中禁军拢共就那么个数,这儿拨一点,那儿拨一点,还能剩几个?”
“东边那帮孬种,除了败就是降,给再多兵也是白搭……”
“朝廷就该让褚家领个三十万大军去,打他金贼一个屁滚尿流,西边败了,他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