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看,竟然是个彩绘的摩睺罗。
襁褓稚童,眉弯眼笑。
“什么时候生?”
与此同时,褚怿的声音响在耳畔,容央的心如被翼翼捂住,腾腾生热。
“秋天吧。”
容央语气倨傲,侧过脸。
褚怿笑,五指扣入她指缝,把那摩睺罗夹在彼此掌间。
容央飘飘然的,突然又推他,似有两分薄怒。
褚怿:“干什么?”
容央后知后觉:“你都不惊喜。”
褚怿故作老成:“意料之中的事,为何要惊喜?”
容央眯眸,很有点狐疑地斜乜他,心说:“也不想想我有多努力。”
晨间暖风吹开涟漪上轻盈的落叶、花瓣,时辰不多了,容央哼一声,挪到舱外去,拿起船舷边的木桨,示意舱里人过来干活。
褚怿奉陪,很顺从地上前领命。
木桨一划,水波漾起,把漂浮漪上的花叶卷入旋涡,褚怿大喇喇屈膝直坐,闲闲地摇着桨,驾着小小乌篷船穿过桥洞。
这条是京中护城河分流,顺着水流可抵达皇城外。
她精挑细选选定的路线,偷情似的,小心又大胆,狡黠也体贴。
褚怿唇勾起来,眸中柔软。
惠风和畅,流水潺潺,不知谁家墙外飞来桃花瓣瓣,翩然而下。
容央靠舱而坐,静静看对面她阔别三月的驸马。
驸马眉眼锋利,黢黑,分明生着双顾盼多情的桃花眼,眸光里却更多杀伐果决,不过,他这么落拓不言地看过来时,倒是深邃很多,深情很多,深情里,还依稀蕴着一抹“任凭处置”的笑意。
嗯……驸马的皮肤似晒黑了一点,本来这个颜色是很不中看的,但在驸马脸上,却偏是那么英武,那么迷人,被熠熠晨晖一照,粼粼兜鍪一衬,就更显神勇了。
倏而桃瓣飘落,一瓣从他眉间落下,被他浓长的睫毛一挂,停了一息,方簌簌跌下。
那一眨眼,如被光阴定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