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
褚怿这一身的冷气快把人冻死了,他还在这儿喜笑颜开的,究竟是成心还是人傻?
容央心焦如焚,使眼色使得快抽筋:“奚大夫若无他事,便请先回罢,你刚刚提点的助眠之法,我会认真一试的。”
奚长生根本无暇顾及,只对褚怿道:“我瞧将军眉心紧蹙,眼睑微青,显然是劳形苦心之态,不知可否有哪里不适?
长生愿效犬马之劳。”
褚怿眼神冷漠:“不用,我很好。”
奚长生又道:“那,将军可需要请一个平安脉?
您长年累月征战疆场,身上旧伤定然很多,而今入冬,阴雨之夜,恐会旧疾复发,如果疼痛难忍,可……”
“不用。”
褚怿漠然截断,再次,“我很好。”
奚长生望着眼前的青年将军,既钦慕于这不怒自威的肃然风采,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气场笼罩之下,到底还是羸弱太多,蓦然间又是怅然,又是心潮激荡。
沉默至最后,奚长生深吸一气,重新拱手一礼,道:“那长生先行告退,他日将军如有需要,敬请吩咐。”
褚怿目光从他脸上撤开:“不送。”
奚长生抿着唇,直身时,偷偷又把褚怿瞄上一眼,这方心满意足地溜回亭中,拿上药箱去了。
容央目送他离开,看他走至回廊入口,倏地转过身来,似后知后觉想起还没跟自己行礼告辞,忙拿半露在袖外的小手猛打手势。
奚长生领悟,点点头,离去。
容央长长松一口气。
褚怿把她这一系列小动作收于眼底,按捺住去扳她脑袋的冲动,静静等候她下一步动作。
果然把人目送完后,容央立刻换上一副天然灿烂的笑颜,看回褚怿道:“你不要吃醋,我跟他没有你想的那种事。”
嗯,倒是够坦然,够爽气。
褚怿语气散漫:“哪种事?”
容央挑眸瞄他一眼,戳他胸口,画起圈圈:“你说是哪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