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书者,天下人得而诛之,褚大将军围城剿匪,不过顺应天命,何罪之有!”
王靖之冷声诘道:“顺应天命?
酒后作乱者只那被朔州刺史当场处决的十二人,与其余八千人何干?
他褚晏如果信不过,大可从一开始就不用招安之法,何必前脚招抚,后脚杀人?
如此两面三刀,背信弃义,至官府公信于何地?
至陛下天颜于何地?
“杀降不祥,杀降不祥……而今因他金坡关战败,陛下已痛失爱女,难道这还不够,还要为他褚家搭上社稷江山吗?
!”
从一场杀降谈及祸国殃民,这凌厉狠辣的辞采,大张挞伐的功力,果然不愧为国朝之文坛巨擘。
吴缙怒极反笑:“好一个‘搭上社稷江山’!褚家军在前线作战时,尔等纸上谈兵,三番两次在前朝胡乱干扰,七万将士受困金坡关,吞风饮雪苦撑十日,所等的援兵被你们收了放、放了收!六万英魂战死关外,外敌铁蹄日愈嚣张,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
午夜梦回,就不曾心虚齿冷?
“还有帝姬和亲一事,在此之前,大鄞从无帝姬下嫁邻国的先例,前去和谈的副相大人难道不清楚?
嘉仪殿下于陛下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上官大人会不明白?
可偏是如此,他还擅自应承辽王,回京极力怂恿陛下同意和亲,这份耻,究竟是拜褚家军所赐,还是拜他上官岫、拜你们这批所谓能臣所赐?
!”
被点名痛批的上官岫一个激灵,满腔愤懑喷发在即,又念及此刻敏感的身份,生生吞咽回去。
这时大殿上方传来震耳拍案声,官家把一方白铜鎏金镇纸扔开:“就事论事!不要再翻那些旧账、烂账!”
底下众人噤声,吴缙慨然上前,手执象笏跪地道:“骠骑大将军褚晏一心向民,平乱有功,恳请陛下明鉴!”
王靖之一行不甘示弱:“无故杀降,视为抗旨,恳请陛下秉公执法,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