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已过,驸马都尉眼下正在署衙上值,殿外只帝姬一人,听传话的内侍说,手里还提着东西的。”
其实崔全海知道那是装吃食的提盒,但为给官家留两分惊喜,因而刻意略过。
以往这对天家父女闹矛盾后,帝姬多半都会捧些小东西来主动和解,或是古玩,或是小吃,或是珍禽,总之五花八门,令人叹为观止……
原本以为这次帝姬不会再主动来示好了,毕竟官家那一巴掌,实乃前所未有,崔全海想着都感觉狠心,更何况帝姬亲身所历?
没想到六日后,这位最心高气傲、骄矜自尊的帝姬还是来了。
崔全海是看着这小帝姬长大的,此刻一想,蓦然就有点心疼。
而心疼的,又何止是内侍崔全海呢?
官家站在帘幔后,百感交集,暗自悔恨一番,方命人把帝姬宣召入内。
那日派崔全海携太医前去玉芙殿慰问后,官家就再没向嘉仪表示过任何,一则是政务太忙,实在无暇顾及;二则是最近吕氏常来探望,每次一跟她碰面,就促使他必不可免地想起那日嘉仪激烈的言辞。
平心而论,对于那些话,官家多少还是不满的。
而吕氏又最是体贴贤惠,不止一次给嘉仪说情过,只是越是如此,官家就越感觉嘉仪品性欠缺,里里外外都对不住吕氏的一片苦心,两相对比之下,便生出刻意晾她一晾的心思来。
这一晾,眨眼就过去近八天。
八天。
又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一次“最”——不欢而散后,最漫长的一次僵持。
官家黯然,回味崔全海刚刚的话,想到此刻捧着东西前来求见的女儿,欣慰之余,实在是惭愧和悔恨交汇。
不多时,嘉仪帝姬从一重又一重飘拂的垂幔后走来,官家端坐坐榻上,一时竟略感局促。
待人行完礼后,开口的第一个字竟是哑的。
咳嗽一声,官家低声道:“今日,怎么想起回宫了?”
容央双手拿着那小小的红木提盒,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