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申泰然自若地重复一遍。
官家大怒:“胡闹!褚卿就任指挥使一职还不足一月,上任不过三天,无缘无故的,朕为何要革他的职?
!”
范申不惊不乱,道:“因褚将军如今已不再是陛下之臣,而是陛下之婿了。”
官家一怔,反应过来后,面色僵凝。
大鄞帝姬不同前朝,就权势而言,是相当薄弱的,称是和政治绝缘也不为过,究其缘由,除礼教对妇人的要求更严苛以外,还包括皇家近年来一项不成文的规矩——
通过弱化、乃至架空驸马都尉职权来防止外戚专权。
官家膝下的女儿不算少,在嘉仪前出降的两位帝姬,所婚配之人无一不是闲鸥野鹭般的世家公子,就是大长帝姬那一辈偶有破例者,驸马都尉也最多官至使相,空享名誉,而基本不主政事。
因为这层缘故,在和亲一讯传来,众人决定紧急落实嘉仪婚事时,官家首先想到的人选就是暂且还没有步入仕途的探花郎宋淮然,可对于这个提议,范申分明是第一个否定的。
甚至于,让褚怿来尚主的方案,也是他范申所提的。
既然害怕皇权旁落,又何必推出一名战功彪炳、家世煊赫的青年将军来尚主呢?
官家费解,底下范申又道:“驸马都尉这回虽然是以败将的身份归京,但其过往战绩,天纵之才,朝野内外有目共睹。
况,驸马都尉系忠义侯府大郎君,日后早晚承爵,如不趁早剥其实职,恐会……埋下祸患。”
官家蓦然有点气恼。
“可金坡关一事,朕失言在先,没有及时调回冀州的褚家军前去解围,造成褚家损兵六万,已是问心有愧。
何况帝姬也并非褚卿主动求娶,如以此罢其职务,断其前程,岂不彻底寒了忠义侯府,乃至边关众将士的心?”
范申恳切道:“陛下言重,褚家军兵败金坡关,乃主帅褚晏延误战机、指挥不力所致,陛下不计前嫌,非但不罚,反而允其回京休养,已足见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