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用过的梯子出现在了眼前,仿佛是在嘲讽他,刺激他。又仿佛是在表示对于他软弱无能的不屑,对于他势单力薄的讥笑。
让一个皇子走禁卫军校尉走过的地方,这是宫廷礼仪中绝对不允许的,但是在今天,此时此刻,所谓的什么宫廷礼仪仿佛显得那么的渺小,那道不只是通往地面还是天国的梯子,就好像在给他下达一个从“我这里走下去”的绝对服从指令一般,顺着这道指令,那名少年从座位上缓缓的站起,颤颤巍巍的从梯子上走了下去,走到了表面极其光滑,但此时却显得那么凹凸陡峭的地面上。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一点也不像刚刚的皇宫外的场面,登基仪式绝对不会那么的冷清,至少会有乐队伴奏,有专门的宫廷化妆师来亲自的扶持着他进入化妆室然后在进行一番的整装修改之后,将一个英俊潇洒的得势新皇恭送到皇城的最高处,宣布他的继位。
但恰恰相反,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礼仪师毕恭毕敬的迎送,没有化妆师谄媚讨好的笑容,更没有朝廷中的官府大臣跪地恭送,有的,只是他一个人站立的地面,还有地下的八芒星。
突然,少年发现那名禁军校尉,连同他的飞机一起开走了,驾驶着冲向了遥远的彼方,就好像不再回来,永远的那么离去。少年想要追随那辆飞机,离开这个怪异的皇宫,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皇宫。
离开这个登基大典。再也,不要回来!
可事与愿违,他最终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到来的现实。他抬起一直低沉着的头,看向了远处,那是皇宫正殿的入口,在他看来就是这样的。
少年站了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向了那扇金银相映的大门,连一个侍卫都没有的大门,看不见任何生物的皇宫。
平时的十几米,现在在他看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稳健的步伐也变得十分慌乱,从后面看去,那名少年摇摇欲坠的身影是那么的瘦削,那么的令人怜悯。
而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名快要回家的小孩子,突然在自己家的门口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