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咨含指了指天边彩云,笑道:“你看着彩云,虽是五光十色,斑斓琉璃,可人看其美便是美,人闻其丑便是丑陋,其自若旁人,还是如此。”
范浱几人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解之色,便是赵璇也疑惑道:“嘉谟此言,太过高论,我等却是难以明了,这其中可有何玄机。”
“毫无玄机,”陈尧咨接过话题,笑道:“这彩云只是一个举例罢了。人皆是每日的隐士闲情,可胸怀大志之人,如诸葛孔明,此些人每日的忙碌着,而如粱鸿、陶潜之流,便是真正闲情之极。可这些人世上稀少,谁能安于身着贫衣,谁能安于粗茶淡饭,谁能安于默默无闻?”
赵璇点了点头,笑道:“嘉谟此言,倒是有些意思。依你之见,这其中有何学问不曾。”
陈尧咨笑了笑,道:“这并非如何高见,你们且看,诸葛孔明隐居隆中,后为蜀汉丞相,陶弘景隐居句曲山华阳洞,人言山中宰相,这些人隐不过以待时机罢了。而粱鸿居于海曲,乃是得罪权贵;渊明常伴五柳,乃是不肯为五斗米而折腰。这好为隐士之人,颇多无奈罢了。”
贺山笑道:“依少爷之言,这隐士之人,还真不是出于这闲情之志趣了。”
陈尧咨笑道:”这倒不可一概而论,其前人多有如此罢了。真正以隐士之人殊为不多,孔子治鲁国,三月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这般情形,无论身在这鲁国何处,也是隐士遗风。可想而知,如果咱们大宋一朝生活闲情,何处不是隐士家,何处不为桃花源。”
赵璇笑道:“嘉谟说的倒是有些深理,古人云: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嘉谟这一番论,也是暗含此理。”
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这隐士便如这彩云一般,虽色彩飘逸,流光十色,却是可望而不可及;隐士之情,人人向往,可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得真隐士风态。”
赵璇呵呵笑道:“原来,嘉谟感叹至深,却是为了此事,我还以为是感悟这时光易逝,流水无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