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让他目眦尽裂,须发倒立,除了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四十多个卫士之外,自己身后已经没有了站立着的兵士。在自己身后,峡谷两边的山垮了,落下的黄土把峡谷垒起来了,谷中此时有了无数个高低、大小不一的土包。
黄土下落时扑腾起了浓厚的烟尘,尘雾弥漫了起来,透过黄黄的尘雾,虽然模糊,但耶律斜还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有许多土包在缓缓地蠕动着,土包顶的黄土在簌簌地往下落着。这些土包似痉挛般地蠕动一阵子后,静止住了,一动不动了,这让耶律斜的心也凉了。
枣红马还在向前跑着,耶律斜扭着头,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那些已经静止不动了的土包,喉中“嗬嗬”作响,却发不出声音来。
跟在耶律斜身后的那四十多个幸存下来的亲卫,魂飞魄散之余更是庆幸自己好运,他们刚刚从震骇中回过神来,就拼命护卫着耶律斜向前跑着。此时,那尘雾已经在瞬间散发蔓延到了峡谷中的每一个角落,头顶两侧的这一段山壁虽没有垮塌,但此时也有一些土块不断地往下掉落着。他们的生怕还有什么危险,于是忙护着看上去失了神的耶律斜向前跑着。
有惊无险,在不断向自己身上砸下的土块的一路“欢送”下,亲卫们护卫着耶律斜,和前面同样惊慌失措的兵士们一起冲出了峡谷。
出了峡谷,耶律斜有些回过了魂来,他停了下来,深深地望着峡谷中自己被埋葬了的部下,于是就有了前文中吐血的那一幕。
在心中的郁结稍得到发泄之后,他压下纷乱的思绪,故作镇定地下达了整军继续前进的命令,他是北院大王,是统帅,不能让自己的部下看得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
辽人都笃信鬼神与天命,没来由的就遭受了一场灭顶之灾,幸存下来的辽军心中不由对前面的征途产生了畏惧,还未交战,就差点被“天灾”埋葬,这让他们对自己能否取得胜利产生了怀疑,尽管自己这支军队一向是战无不胜的,尽管对手是一支孤军深入本国,人数只有一万多的狼骑军。难道这是天罚啊?所有人心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