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漆黑,终日无光,死者进到那里,须有一盏脚灯,才能照清道路,否则会亡魂迷路,无法踏上奈何桥。
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火盆,称了三斤六两的“落气钱”,王家人开始烧了起来。这落气钱,本应该是家中去世的人,落气之时点,一掉气便烧,但王寡妇现在去世多时,现在这落气钱纯粹是补上流程。
落气钱烧好以后,爷爷让王父取来了一个白色小布袋,将烧出来的纸灰给装了进去,放到了王寡妇的手里,这个钱,是阴钱,也是死者的私房钱,到了阴间可以用来打点。
跟着爷爷问了下,王寡妇生前有无生病?如果有的话,药罐之类的也是需要砸掉的,以示祛病防灾。
王父说没有,爷爷这才招呼那两兄弟,将王寡妇先前落气的那张床,全部拆除,放到外面。随后又叮嘱了一番,如果说那张床以后要用的话,必须暴晒七天,待王寡妇头七过后,才能重新使用。
当然,最好还是直接烧掉,一了白了。
之后的灵堂布置什么的,讲究同样多得很,我被爷爷一边拉着看,一边学,满脑子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竟然全给记了下来。
“凡娃子,今天这灵我们两个来守一下。”
爷爷领着王家人把灵堂布置完,总算有了歇会的功夫。
“守灵不是要亲人家属来做的,我们两个合适么?”
我听着爷爷的话,有些奇怪的问。
“这王秀兰的情况有点不同,得尽早埋了,而且今天晚上,我估计还会出点名堂,要是再沾些亲人的生气,那恐怕……”爷爷苦笑摇了摇头,点了根烟,没有把话说完,任凭我怎么追问,他都不肯告诉我。
时间过了十二点,这王寡妇家里,已经只剩了我跟爷爷两人,我们坐在灵堂的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这时候,我才知道了爷爷先前一些行为的原由。
旧俗认为,死者如果是在床上去世,那么魂会被吊在床顶,在引灵道士这个行当里,也确实有这么一说,如果床板搬不动,那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