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管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顺势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圈:
“安德烈法师,前面就是黑煤镇了,再过一天,我们就能抵达吉普赛斯城。诸位护送西蒙先生他们一家的任务里也是在那里交接吧。不知下面有什么行止计划?”
布朗管事的巴结之意几乎无法掩饰。巴罗扭过头,不忍目睹,安德烈却出乎意料没有直接给布朗管事脸色。
“我们是出来游历的,下一处目的地还没有确定。但短时间内大概不会继续接任务了。”
安德烈的回答,令布朗管事一脸失望。
在他们后方最靠近几骑的淡黄色马车上,西蒙夫人松了口气,轻轻放下掀起一角的窗帘,忍不住对丈夫抱怨:
“那位布朗管事简直太目中无人了,当着我们的面就攀上安德烈法师!”
爱德华在一旁安抚母亲怒火,“那个布朗管事不过是个泥腿子出身的平民,洗不掉那一身烂泥巴的味道,哪里学过什么礼仪。母亲没必要为他这种人生气!”
“爱德华,闭嘴!”
对于夫人的话,西蒙老爷并不怎么生气,但唯一的独子也和女人一样见识浅薄,他不禁有些恼火。斥道:“你懂什么,这正是布朗管事的聪明之处!”
安德烈他们这样的法师,不能拿上流社会的标准来看待,而且越是自矜身份的所谓上流人物,在他们这样的人面前越难以结交。
他们丝毫不在乎世俗权力和财富,见多了下层民情,布朗管事的阿谀嘴脸固然不怎么好看,却比上流社会那些道貌岸然下的**利益要好得多,哪怕谄媚,也是一种平民式的、简单得令人发噱的谄媚;
何况布朗管事的行为,从另一种角度解释,也可以说是对于商行的忠诚,以及谋求生计的需求,比所谓上流社会那些坐拥富庶领地和庞大权势,却依旧无止境地占有掠夺的难填欲壑,要美好得多。
西蒙老爷虽是贵族,却也是商人,和各阶层人物打交道多了,见识当然不会和夫人儿子那么狭隘。
他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