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人多地少难以为继,迫使他不得不将目光转向大海,施展种种手段敛财筹饷。
他不仅屡屡派遣庞大的船队来往于东亚洋面,与包括日本人及尼德兰人在内的各路洋人交易,还沿袭其父作风,以强大的舰队为倚仗,强迫来往于浙、闽、粤等东南沿海的中外海商,一律领取郑府令牌和“国姓爷”的旗号,以保护华人在海外经商安全为名收取保护费,借以筹措粮饷。
当然,客观地说,在他的庇护下,的确有很多海外华商得以平安出海,切实保障了他们的人身安全,但也难免有恃强凌弱之嫌。
然而,另一方面,他却处处表现出了对于明室残余的一片愚忠。
由于郑成功和永历小朝廷相隔遥远,永历特准他开府议事,允许他委任各级官职,武官可达一品,文职可达六部主事。
但郑成功每次拜封官员,必定请出宁靖王朱术桂等明朝宗室在旁观礼,以示尊重皇室威仪。
在抵御鞑子大军残酷镇压的同时,他不但多次帮助落难的明朝宗室渡海外逃,定居台湾及东南亚各地,还将中左所(厦门岛)改名为“思明州”以明其志,在岛上建造了演武亭,亲自督察官兵操练。
及其后来收复宝岛后,他改赤嵌楼为承天府,设一府二县,另设一司为澎湖安抚司,总称台湾为东都……
凡此种种,无不表现出其“明室遗臣,海外孤忠”的谦卑姿态。
正是这第二点,才令林啸内心忐忑,踌躇万千。
自老朱立国至今,大明已延续将近四百年,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病入膏肓的耄耋老人,其统治制度早已毫无生命力。
在林啸看来,如此腐朽没落的统治阶层,上有嬉戏沉荒的君王,下有自诩清流,实则丑态毕现,除了党争骂街啥都不会的大小官吏。
在他们各种花样作死之下,华夏神器即便不被异域鞑子觊觎,也必被自身内部风起云涌的农民起义所彻底摧毁。
而掘墓人,正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们自己!
“所以,我林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