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你不去全力收复故土,让皇上和朝廷尽早还都,却还有闲心去跟一个小小海岛上的佛郎机人斗法,这不是主次不分、本末倒置吗?
……
“双木啊,虽说你决心已下,我也阻止不了你,”
虽然走得有些喘息,但瞿式耜还是调整了一下呼吸,语重心长地道,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几个人的生死冤仇,与国仇家恨之间,孰轻孰重,你要掂量清楚啊……”
“阁老,您说过的,在民族大义面前,个人的生死,小事尔,”
林啸笑了笑,说道,“但是,林啸此举,并不完全为了给陈船长他们报仇……”
“是吗?”
“是,其实,害死陈船长他们的,或许另有其人……”
林啸不急不缓的道,“而我仍然要这么做,有两个原因,”
“其一,把濠镜收回来,是早晚的事,这次真的只是机缘巧合,顺手而已,耽误不了几天;”
“其二,更重要的是,我得到情报,尚可喜要跑!”
“哦,是吗?消息确实?”
一提到尚可喜,瞿式耜神情一振,语气即刻重了几分。
尚可喜杀了那么多人,岂能让他漏网!
“是的,确定,而且,他想从海路跑,还请求佛郎机人护送……”
林啸声音虽小,但语气坚定,“有几艘炮船,已经去了广州……”
“是这样啊……”
瞿式耜停下脚步,转过头,盯着林啸,“这么说,你决意拿下濠镜,是想封死珠江口?”
“对!”林啸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一举两得!”
“好吧……”
瞿式耜叹了口气,“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少流点血?”
林啸:“……”
这是打仗诶,大人!
对敌人仁慈,不就是对自己人残酷?
“您的意思是……那些耶稣会的传教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