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至未时,郑国已指挥前锋在明军对面摆开了阵势,步卒五千在阵前摆上数道拒马,之后是火铳手、长枪手、刀斧手严阵以待,步军身后,则是他的心腹骑兵,正在有序列队,不愧都是百战老兵,行军列阵丝毫不乱。
孙可望满意地举起单筒望远镜,只见远处明军两翼大约两千骑兵,中间列阵的则是挤成一团的步卒,阵中隐约可见十多门大炮。
孙可望心中一阵冷笑,从对面步卒的布阵队形来看,恐怕新兵不少,待己方大炮开始轰鸣,这些人怕是要吓破了胆,不是一窝蜂逃跑,便是被砸成肉泥。
孙可望收起望远镜,优哉悠哉地下了土坡,他要去行军营帐休息一会,这仗不用看了,不会有太多悬念。
……
对面领军的,正是南阳侯李元胤,此刻,脸色严峻端坐马背的他,却心如止水,静静等待着孙可望的进攻。
每临恶战有静气,这正是李元胤能成为名将的一大原因。
接到紧急军报后,朝廷上下又乱成一团,永历帝第一反应又是迁都,这厮习惯成自然,又想要逃跑了。
结果遭到瞿式耜、李元胤等人的哭谏。
“万万不可呀陛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这一迁都,莫说会造成民心大乱,就连军队也将士气低落,无心恋战,局势将不可收拾了呀。”
瞿式耜趴伏于地苦苦哀求,这情形,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是呀陛下,民不可一日无主,兵不可一日无帅,请陛下坚守行都,以安民心,臣等当死战拒敌,绝不让孙可望那逆贼得逞便是。”
李元胤也连连磕头苦谏道。
“臣请陛下坚守。”
“臣,请陛下坚守。”吴贞毓等人见势,也纷纷磕头劝谏,跑了四年了,再强悍的心也被折磨得麻木了,死就死吧。
“罢了……就依卿等所言吧,无非就是个……君王死社稷而已。”永历流着泪,嘶哑地应道,这个皇帝,做得实在太苦了。
“陛下无需过于担心,臣等有办法